系統本來想裝死的，反正玩家也接觸不到系統，不可能把它捉出來。但是轉念一想，這倆魔鬼和主神有見不得人的交易關系，萬一主神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把它交出去給這倆人拆著玩洩憤……

太可怕了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吧！反正它沒有鬼珠，它問心無愧！

「沒有。」系統趕緊答道，「只有那些留在主神空間裏給主神處理事務的編外系統才是鬼，我們正經的副本系統都是數據產物，和NPC是一樣的，真的沒有鬼珠！」

顧陌之盯著這行字看了半晌，看得系統差點嚇死機，然後才緩緩點頭，放過了它。

“信你一次。”

系統：“……”它明明什麽都沒幹，為什麽在大佬嘴裏好像前科很多的亞子？

它思來想去，覺得可能是同事們的鍋。估計是大佬在其他副本的系統那裏遭了罪，一起算到它頭上了。

系統瑟瑟發抖，這樣不行，它得為自己做點什麽，否則等待它就的是一覺醒來被拆成零件的命運。

於是第二天一大早，不等兩人說話，系統主動送了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到屋子裏，另配上瓜果蔬菜若幹，甚至還送了個小煤爐和鍋碗瓢盆，讓他們可以在屋子裏就做飯吃。

「條件有限，希望兩位不要嫌棄。」

他們小山村就這點東西，也找不著更好的了。還好NPC的東西系統都可以隨便拿，否則想討好都沒東西能送。

有早餐顧陌之就更不著急起床了，他像個廢人一樣癱在被子裏發呆。裴淵忙前忙後給他做早餐，做完了又樂顛顛地走過去把人抱起來，蠢蠢欲動想餵飯。

寶寶狂魔一本滿足。

顧陌之偏開頭，不讓他亂親自己的嘴巴：“我還沒刷牙。”

“我抱你去。”裴淵立刻接口。

顧陌之唔了一聲，想了想一下洗手間的距離，原本還想自己走過去的心頓時歇了。他懶懶地躺進裴淵懷裏，任由對方把他抱去刷牙。

但裴淵手不夠，所以毛巾和牙刷得他自己拿。

其他玩家大多都已經起了，不是已經去廚房吃早飯，就是正在過去的路上。一開門恰好撞見這對情侶旁若無人地秀恩愛，頓時覺得閃瞎了眼。

教英語的張老師下意識捂了捂眼睛，喃喃自語：“我和我男朋友都沒這麽黏糊過……不對，我男朋友根本抱不動我……”

嗚，頓時覺得好虐，她男友是什麽絕世廢物？還要他何用？

算了，人都不知道還活著沒，少吐槽兩句積積德。

張老師估摸著，自己現在的力氣說不定都能打橫抱起自己男友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。男友沒用不要緊，她能幹就行，秀恩愛的事情，她也可以的。

目送兩人進入洗手間之後，張老師就離開去找其他玩家了，一路上還在思考自己這樣算不算女漢子。

被抱著洗漱完畢又抱回去的顧陌之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愛人的撒嬌，底線一退再退，默許了裴淵餵他吃早飯。吃完之後顧陌之坐在床上思考人生，他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會退化成廢人嗎。

“早上要去幫忙擺飯嗎？”顧陌之忽然想起來這件事。

裴淵也不記得了，幹脆幫他穿好鞋子，拉著他去看看：“如果不用我們就在操場上轉兩圈，消消食。”

這個學校的操場真的非常隨意，就是一片平整的土地。雖然已經努力夯實了，但下雨的時候絕對還是會泥水橫流，而且操場上偶爾冒出來幾顆雜草，看起來很突兀。

老院長說秋天大家會拿操場來曬稻子，平時也經常會停放一些大型器具。所以即便孩子們用不到操場，這裏卻依然人來人往，那幾顆草能頑強生長真的不容易。

兩人去食堂幫了個忙，等孩子開始上課之後，顧陌之就閉上眼睛任由裴淵牽著他在村子裏到處走。

反正閑著也是閑著，就試試看能不能撞大運碰見其他鬼吧。

鬼在外頭亂晃的時候，其他鬼也不知道對方具體位置。所以一個鬼失蹤了，他們如果不碰頭，很難發現同伴是失蹤了還是又跑哪兒浪去了。就算發現失蹤，也很難搞明白為什麽。

這就是單獨行動的壞處，顧陌之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，鬼也沒辦法憑空變出個監控來。原本還要擔心這裏的NPC會不會成為鬼的耳目，但現在就不必了，系統才是NPC的直系上司，它知道該怎麽做。

於是顧陌之非常期待能偶遇一只鬼，昨晚夜宵沒吃成，今天希望能有加餐。

今天如果得哄孩子睡覺就更好了，這樣八點後出門不顯得刻意。就是沒燈很麻煩，手機也沒有，還好配了手電筒。

老院長說這裏八點之後經常斷電，但昨晚運氣挺好的，一直到快九點才斷電。否則他們就要在黑暗中和盲鬼鬥智鬥勇，順便開個夜談會，想想就很酸爽。惡魔夜視能力確實不錯，但顧陌之不喜歡晚上看東西，也不喜歡摸黑打架。
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，顧陌之晃悠了一節課沒碰見一只鬼。這讓他非常懷疑是不是有鬼/系統背地裏偷偷打小報告壞他好事了，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以前運氣也不咋樣，又淡定下來。

“算了，還是等小盲出手吧。”顧陌之放棄了，他好累，想回去癱著。

裴淵沒有對他私自給別的鬼起綽號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，而是提議要抱他回去。但顧陌之沒同意，今天早上才退了一步允許他餵飯，不能再退了，一天頂多越線一次。

“那好吧。”裴淵非常遺憾，只好退而求其次，選擇手牽手走回去。

回來恰好碰見語文課下課，兩個語文老師腳步虛浮地互相攙著走出來，像是被什麽榨幹了一樣。顧陌之同情地看著他們，心想主神這波不知賺了多少能量，都是他一個人的，還沒有鬼來分績效，簡直像是什麽暴利的壟斷行業。

韓老師今天還是沒回來，大概已經涼了。昨天和韓老師一起出門作死的趙老師這會兒是再也不敢私自行動了，他和智商不太夠的徐老師緊緊團結在一起，絕對不分開。鬧得徐老師甚至都沒空來嘲諷顧陌之二人，只能費勁地拖著他，免得他摔地上去把自己也帶跌倒。

牽制住了一條瘋狗，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，好人會有好報的。

顧陌之沒去管他們，而是笑瞇瞇地走進教室，趁著下課時間，和他親愛的學生們打個招呼：“大家想我了嗎？”

學生們冷漠臉。

顧陌之也不在意，繼續說道：“你們要好好學習，這樣我下午才會帶你們繼續做游戲。如果學習成績退步了，就沒有游戲玩了。所以你們想我了嗎？”

“……”這是威逼利誘！學

生門沒有辦法，只好不情不願地表示自己特別想念親愛的顧老師。

“那就好。”顧陌之滿意地點了點頭，“那你們中午記得多吃點，免得下午玩一會兒又餓了。”

他說完就離開了，弄得學生們心裏十分忐忑。

老師這話是什麽意思？是指責他們吃的太多，還是慫恿他們午餐多吃點？他們中午要吃多少才好？如果吃的不合老師的意，是不是就沒有游戲玩了？

為什麽他們一群小學生，要考慮那麽多事情，他們只是孩子啊。

於是，中午就出現了這樣一出奇怪的現象——

小學生舉手：“老師，我要加飯。”

玩家吭哧吭哧給他加好，他仔細聽了聽顧陌之的動靜，顧陌之正和裴淵說小話，笑了一聲。小學生抖了一下，立刻搖頭：“不要了老師，我發現我已經吃飽了。”

玩家：“？？？”你TM逗我？

明明什麽都沒幹，卻莫名其妙操縱了一切的顧陌之，幾次三番之後意識到了不對。於是他玩心大起，每當玩家添菜添飯時，他都故意咳嗽一聲。

他不用很大聲，就一點點小聲音，孩子們都能聽清楚，而玩家卻聽不清楚。於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小孩今天抽了什麽風，集體反悔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可能就是狗比副本讓他們故意折騰人。
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，他們忍。

顧陌之一臉唏噓：“我到底做了什麽，讓那些孩子這麽怕我？我明明很溫柔和善啊。”

“他們膽子太小了。”裴淵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
顧陌之深以為然。

“走，在操場上坐坐。如果午休那些鬼還不來找我們，就讓小盲出手。”如果這樣都碰不到鬼，他就死心了，再也不妄圖憑借運氣混日子了。

裴淵去搬了一張椅子，放在樹蔭底下。他坐在椅子上，沖顧陌之伸手：“坐我身上吧。”

顧陌之似笑非笑：“沒別的椅子了？”

裴淵不說話，當然有，但他絕對不去搬。因為他知道，他不搬顧陌之就一定懶得搬，最後還是會坐在他腿上。這種福利不享是傻瓜，他絕不放過。

“行吧。”顧陌之拿他沒辦法，大大方方地往他腿上一坐。

張老師剛吃完飯出來就看見這一幕，感覺自己受到了針對。為什麽又是自己正好被虐狗？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秀給她看的嗎？

“張老師，別擋著門。”身後是徐老師是聲音。

她讓開了位置，回頭看了一眼，就看見徐老師和趙老師跟連體嬰兒一樣，走路緊貼著。

“……”

一次巧合，兩次巧合，三次絕對不是巧合。這群狗男男，就是在針對她！

張老師悲憤地快步走了，留下徐老師羨慕地望著她瀟灑自由的背影，順便去推趙老師：“你離我遠點。”

“不行不行，我害怕。”趙老師死活不撒手，“我閉上眼睛聽聲音，你記得牽著我點啊。”

徐老師不想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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